兴趣班上,我们的数学老师姓陆,他个子不高,体型微胖,头发不算长,但却精神抖擞地直竖着,远远望过去就像顶了一只海胆。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自我介绍:“我姓陆,课堂上你们可以叫我陆老师,下课可以管我叫“陆坑”。我们听后惊得瞪大了眼睛,怎么会有人称自己为“陆坑”呢?后来的学习中,大家明白了,陆老师擅长给大家出的数学题“挖坑”,设置解题障碍,因此得名。

每次上课,我们提前五分钟进教室。同学们刚坐下,陆老师高亢的声音吆喝起来:“做题方法本,难题本、草稿本快速上桌。倒计时五个数,5——4——3——2——1——,瞌睡!”响亮的声音,像连珠炮似的一气呵成,简直是提神剂,哪有同学一上课就打瞌睡啊!时间长了,课前一成不变的唠叨我们也学会了,他一张嘴说,我们也跟着说。大家的手也没闲着,迅速掏本子,拿笔袋,齐声说完,我们的课前准备完毕。陆老师笑了,大家也笑了。

陆老师课下非常随和,喜欢和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,但上课时却极其认真,十分严格。用一句话说就是:“坑你没商量!”

学完带分数,陆老师考大家,问35又5/3是带分数吗?大家异口同声说“是”。陆老师“嘿嘿嘿”冷笑,不作答。我们见状,再次看黑板上的分数,恍然大悟,陆老师又“坑”我们了。带分数由整数和真分数组成。

因为我们做题经常会粗心大意忘掉小数点,因此,他常挂在嘴边的话是:“一个小数点错了,可以让宇宙飞船无法平安着陆,让程序出错!如果科学家在做实验时,遗传基因编码在组合时稍微出错一点,那生成的东西说不准就是四不像。一个小数点也是非常重要的!正所谓‘失之毫厘,谬以千里啊’!”

陆老师说话透着哲理与幽默感,连他讲课也是如此。

一次,上课的内容是长方体、正方体的体积知识,看到大家听得云里雾里,陆老师突然问我们,怎样算出他的体积。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,可是谁都没有想出办法。教室安静下来时,陆老师笑着说:“我刚才听到有同学说,把我切成一块一块的,头啦,胳膊啦,腿啦,分别求体积,最后再加起来,就是我的体积。”话音刚落,我们哄堂大笑,有人笑出了眼泪,有人激动得直拍桌子。陆老师怒也不是,笑也不是,那个表情足足撑了一节课。由于陆老师的“献身”,引出了体积的计算公式,听起来枯燥的体积知识一下子有趣起来。

前段时间,老师正在讲课,兴许是看到同学走神了,他突然停下来,缓缓走到教室中间,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:“你们上课都不要走神,要注意力集中,不要东张西望,玩你的十根手指头,不停地吃“薯条”(啃手指头),折纸飞机……”话音刚落,他猛一转身,瞥见一位同学正在折纸飞机,沉迷其中,不亦乐乎。陆老师眉头一皱,一个箭步,冲到他跟前,猛一拍桌子,狮吼道:“你,站起来!我刚说过不要走神,不要折纸飞机,你不仅折,还在玩。胳膊给我伸出来!”教室里气氛紧张极了,空气似乎要凝固了,我们的目光拧成一股绳,汇聚在那位同学身上,向他投去满满的同情。他乖乖地伸出胳膊,老师要发“功”了。陆老师左手抓着同学手腕,伸出右手两根手指,“啪”一声,好不响亮。陆老师的“二指禅”拍在那位同学的小臂上。响声很吓人,其实我们知道,一点都不疼。他转身走到讲台,继续讲课。接下来,没人开小差了。

说起陆老师“坑”闻逸事,真是多如滔滔江水,灿如天上繁星。陆老师的“坑”包含着他对我们的关注,我们想听,我们爱听。有了这些他设置的一关又一关的深浅不一的“陷阱坑”,我们不开小差,课堂充满笑声。我们喜欢学习数学,我们不怕数学难题。陆老师的数学课是我们最想上的课。

“陆坑”老师,爱你没商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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